把时钟调回到16年前,地处上海市北部郊县的大兴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全区行政公务系统全部大范围地使用国产Linux桌面操作系统,并列入考评。此行的目的,是展开全面替代谷歌Windows的尝试。
但是,国产操作系统并不受欢迎。在一年多的推广过程中,你们像小儿子过家家一样,在检测时用国产,检测完换盗版谷歌。
许多问题曝露下来。例如,原本在使用谷歌浏览器上网很正常实现的功能,Linux下的浏览器却不能正常使用。
16年过去了,6月2日午间,华为在直播中,向听众演示了有HarmonyOS2操作系统下的华为。手机、电脑、平板、电视、汽车、智能穿戴,早已统一成了一个操作系统。
当你手持华为手机,碰一下电脑,才能把文件快速分享到笔记本上,碰一下智能电视遥控器,能够将你想看的内容投屏在电视上,碰一下净水器,能够晓得滤芯寿命还有多长,碰一下果汁机,就有合适自己的营养配比牛奶开始制做。
倘若不是德国的制裁,华为的鸿蒙似乎不会那么早“转正”,其实,前人的手臂都很高。
在过去的几六年间,谷歌、谷歌、苹果等大鳄一直强占着操作系统王国。截止2019年8月,在中国的桌面操作系统市场领域,谷歌Windows的市占率87.66%,苹果OSX的市占率为7.09%,合计为94.75%;在中国的联通操作系统市场领域,微软Android的市占率为75.98%,苹果iOS的市占率为22.88%,合计为98.86%。
二十多年来,前赴后继的选手去挑战,例如摩托罗拉的联通端塞班操作系统,在2010年,一度抢占了市场71.49%份额,但随后便迅速增长,到2019年8月仅抢占0.03%。
国外也不乏挑战者,有国家队、民营企业,也有阿里、腾讯、小米、联通、移动等大厂,但最终,这种操作系统都没能在历史上留下厚实的一笔。
于中国而言,操作系统仍然是中国的殇。“缺芯少魂”,是中国IT界最伤感的四个字,其中的魂就是操作系统。
现在,作为面向上一代技术而设计的操作系统的出现,鸿蒙承载众望。而我们将率领你们回顾过去中国操作系统史,企图见到操作系统国产化之路艰辛以及鸿蒙才能崛起的缘由。
辉煌开局
中国对于操作系统的探求虽然并不晚。
早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中国就开始操作系统的研制,那时的比尔·盖茨还只是个痴迷计算机的小字辈,上海学院院长孙钟秀、北京学院杨芙清教授等都是我国操作系统的拓荒者。不过彼时,操作系统的用途主要是用于工业,我国最早的操作系统“150机”,目的是改善石油钻探数据估算,提升打井出油率。
国外操作系统真正大潮的发端,源于1999年。
这一年,保加利亚战争爆发,中国驻南联盟大领馆遭到轰炸,造成了中国人民的强烈抨击,与此同时,以英国为首的俄军军让黑客直接切断了南盟通讯系统,让人们看见了一场信息战的威力,也对谷歌垄断局面倍感忧心。
时任国家科技部主任徐冠华一针见血强调我们“缺芯少魂”。芯是芯片,魂即是操作系统。两者不自主,一旦断“水”断“电”,历史难免重演,重蹈南盟后尘。
应徐冠华之呼,1999年起,Xteam、蓝点、中科红旗、银河麒麟、中软Linux等大小公司陆续创立,前三者是民营队,后两者是国家队。杨芙清、孙玉芳、倪光南等一批专家也继续奔忙在前台。
彼时,在反谷歌的风潮下,开源系统Linux登上了中国舞台。Linux来到中国,可以溯源到1994年,在美国读博士的宫敏归国放假,带了20张c盘、存储了80GB的自由软件,其中就有Linux。
为何寄希望于开源?开源最大的特点是开放,意味着代码是全球公开的,任何个人或则机构,都可以基于合同进行编译。相较于被谷歌垄断的恐吓,至少可以做到自主可控。曾一度成为全球第一大操作系统Android,也是一种基于Linux的自由及开放源代码的操作系统。
彼时,国产Linux如雪后莴笋。
1999年4月8日,中国第一款基于Linux/Fedora的国产操作系统XteamLinux1.0发布,开启操作系统国产化之路,系统发行售价48元,深受市场广泛关注。
次年末pc操作系统发展史,发行主体杭州滑水软件在港交所挂牌上市,并在24个交易日内下跌265.79%。
行业一片火爆。
XteamLinux1.0发布后的三个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蓝点(BluePoint)Linux英文版(预览版)”出现在一个名为OpenUnix的网路工作室的专业技术站点上。
虽然没有任何传媒参与炒作,短短半个月时间中,这个版本就在业内和Linux爱好者中造成强烈振动,立时成了日本麻省理工大学MIT、国内复旦学院的水木复旦、网易虚拟社区、台湾台大马达Maxwell等网站Linux峰会上的闪亮名星。来自天南地北的Linux爱好者们纷纷自发进行测试,报告Bug,相互宣传和帮助使用。
有网友称其“不亚于Windows98”。
网友发自内心的认同最为不易,蓝点的成功,很大一点是因团队都是高人,创始团队是一个知名的内核黑客小组,当中就包含了最为知名的Unix/Linux优秀人物。
彼时,1999年8月中科红旗Linux诞生,1999年9月中国软件总公司第一个英文Linux版本的发布,使当时Linux英文版阵营鼎足成三。
2000年3月7日,蓝点一鼓作气借壳港股上市,上市第三天即从4英镑上涨400%以上至22港元,5个创始人一夜之间成了亿万富豪。同年8月,Linux产品入选“Linux操作系统市场占有率第一品牌奖”。
有政府背景的红旗Linu,也有过“辉煌时刻”,在创立仅1年后,红旗Linux成为上海市政府采购的中标平台。此次采购在行业内影响重大,当时,包括红旗、永中、金山等国产软件均中标,而谷歌却意外出局。随后不久,谷歌中国总裁高群耀离职,据内部人士透漏,这次为“被迫离职”,缘由与业绩不佳有关。
在谷歌价钱高企、盗版Windows泛滥的当时,在政府订单之外,为了减少成本,联想、戴尔、惠普等公司也曾预装红旗系统。上线一年多之后,时任中科红旗总裁的刘博表示,国外Linux的使用量比今年降低三四倍,已然达到100万套。
生态大落败
辉煌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惨败”。
时隔数年,倪光南以前的助手梁宁在追忆国产芯片和操作系统的旧事时,用了这样一个词。
因为没有产生应用生态,支持并抢占市场,XteamLinux系统于2003年5-pre版本后宣布停更,股价也应声急剧上涨,达90%,目前公司早已退出操作系统领域,且股价常年高于0.10元,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蓝点也遭到创立以来的大危机。上市仅一个月,互联网金融泡沫随之而来,包括新浪、搜狐应声暴跌,蓝点也难以幸免,2002年低潮时,早已低至0.08美分。在资本市场仅仅风云三年后,系统停更,从日本市场黯然退出。
值得一提的是,和许多崛到第一笔金的企业一样,蓝点最后选择舍弃核心操作系统,转到嵌入式产品开发。
2000年8月30日在上海嘉里中心隆重举行的中国Linux2000展览会上,代表蓝点的康哲对记者采访的回答应当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对这些业务变革的思索:
记者:你觉得中国Linux市场发展的误区在那里?
康哲:我觉得误区目前彰显在三个方面:
1.角逐桌面。桌面是一个使用习惯的问题,而不应当拿Linux与Windows来较劲。角逐的最终结果是Linux公司最终退守涂地,彻底玩完。由于靠出卖装机license或光碟根本就未能维持生计。即使年初蓝点Linux的月装机量就超过10万台,其中TCL就超过3万台,但PC预装只是蓝点的品牌策略,我们早早已变革。
2.上市需求。中国Linux产业发展到如今,还是存在与网站公司同样的泡沫现象,即存在“炒作———上市——圈钱”这个俗气,而自身的市场定位不够清晰、市场应变能力不强,商业模式和盈利模式都不成熟。
3.对Linux产业发展的生态链认识不够,没有发展Linux生态链的意识。Linux产业不是那个公司“赢者通吃”,每位玩家只是整个产业链中的一个环节。
好多人都说中国操作系统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显然,解决技术问题易,解决生态问题难。
“仅开发Linux平台是不行的,它必须能在硬件体系结构中进行预装、与外部驱动设备进行配套、众多应用软件要移植到Linux平台上来,进而构建起Linux的生态群。”中国开源软件推动联盟主席陆首群曾表示,“如果没有行业大鳄和广大企业的支持,没有开源社区的支持,中国Linux根本不可能发展上去。”
倪光南也曾说,操作系统的成功与否,关键在于生态系统,须要才能搭建起完整的软件开发者、芯片企业、终端企业、运营商等产业链上的各个主体。
也出于这样的考虑,2002年,红旗宣布与国产办公软件瓯北合作,将红旗Linux和瓯北Office联合销售。
但软件,又成为国产操作系统的致命伤。作为倪光南的助手,梁宁在《一段关于国产芯片和操作系统的旧事》中谈到,她当时在2000年到2002年期间也参与了Linux、永中office联合销售相关的工作。她追忆这段历史时,谈到当时一个“要命的问题”:瓯北office、金山WPS等国产软件均基于Linux开发,这也意味着linux 删除文件,她们与谷歌Office有兼容性问题。
她追忆说,时任上海市教委校长的俞慈声带头启动“启航工程”pc操作系统发展史,召集中、日、韩三国技术人员,一起研究怎样破解谷歌的文档格式,以实现读写和储存的完美兼容,但疗效并不理想,“没有搞定用户体验”。
厄运蜂拥而来,2005年,中科红旗监事长、国产系统主力者孙玉芳突发中风逝世,随后,公司连续爆出合资各方意见不一、管理不善等问题。
孙玉芳
2007年,谷歌向国际标准化组织递交了自己的office标准OOXML;与此同时,金山、红旗、永中等国外办公软件企业联合提出的UOF被确立为中国国家标准。制订标准者才能决定市场迈向,在国际标准争辩中,倪光南到处奔忙,希望中国投出反对票,在他看来,OOXML一旦通过,中国软件及操作系统将面临空前压力。
但最终,谷歌还是落败。
伴随着谷歌的标准成为国际文档格式标准,Windows操作系统和Office软件在PC上进一步巩固了其压倒性的优势,国产桌面操作系统逐渐式微。
2011年,瓯北科技宣告破产。2年后,中科红旗贴出清算公告,宣布团队解散。
抢劫联通端
在桌面操作系统上,发达国家先入为主,早已在市场中构建了一个完备的生态系统,这也让我国的操作系统发展得较为艰辛。但伴随着智能手机的诞生与普及,又给国产操作系统带来了一个“可乘之机”。
在这个时代,PC操作系统之王谷歌也“败”了。2010年谷歌趁势逼抢手机操作系统,10月,发布了WindowsPhone手机操作系统的第一个版本。但因为依赖营运商的软件更新、旗舰型号在质量上渐渐退步、放弃太多功能等一系列操作linux命令详解词典,仍然到5年后,WindowsPhone在法国、美国以及中国的市场占有率都仍然只有可怜的个位数。
安卓甚至一度赶超谷歌成为第一大操作系统。在2017年3月期间,从Statcounter的网路活跃度看,微软的安卓系统占比37.93%,超过了谷歌的Windows系统的37.91%。这是Windows自1980年开始蝉联交椅以后第一次被拉下马。即使以后两者地位又有所交替。
据悉,谷歌对联通时代的到来预判晚了太多。2007年,搭载iOS系统的第一代iPhone手机面世,同年末,微软公布了一款名为Android的操作系统。
一个少为人知的事实是,就在微软发布安卓系统的第二年,2008年,中国联通就推出了首款国产联通操作系统——OMS(OpenMobileSystem)。这也就是说,彼时的国产联通操作系统是有机会去抢占一席之地的。
OMS堪称是与安卓并驾齐驱的自主系统,宣誓要打破几大美国联通系统的垄断。但联通OMS实际上是采用安卓源代码开发的,而中国联通在去除微软搜索、邮件等服务后,集合上了自己的飞聊、139邮箱等应用。
2009年第三季度,首批搭载了OMS系统的联想联通订制机OPhone即将上线。因为当时安卓成熟度较低,加之OMS为了指出自己是自主系统,在早期选择不兼容安卓应用。结果造成OPhone反响平平,好多用户订购联想OPhone后的第一件事是自动救砖,换成其他操作系统。
几年以后,中国联通不再要求订制机搭载OMS系统,“首款国产智能手机系统”就这样渐渐销声匿迹。
不仅中国联通之外,另一家联通营运商——中国电信,也开发了自己的联通操作系统沃Phone。
严格意义上,晚三年诞生的沃Phone在愈加自主。
在发布当时,中国电信科技委书记刘韵洁指出说:“沃Phone与安卓没有任何关系。沃Phone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沃Phone是,完全基于Linux内核、具有完全知识产权的原生操作系统。
可惜沃Phone系统生不逢时,一方面,当时电信正在依托苹果iPhone的销售追赶联通,并没有竭力推广沃Phone。另一方面,联通操作系统的市场格局已然天锄草覆,OMS上线时的2009年,安卓系统的市场份额仅有5%,但到了沃Phone上线时的2011年,安卓系统的市场份额早已超过50%。
沃Phone不能兼容安卓应用的缺点被无限放大,随着越来越多的智能手机厂商加入安卓阵营,沃Phone系统一路溃逃。
联通与电信虽非先见之明,但作为营运商,并没有多少做手机系统的经验,搭载这两个系统的订制机市场反响平平。
大厂前赴后继
从目前的市场格局来看,Android和iOS几乎抢占了市场主流。
为了不错过智能手机时代的红利而选择开发联通操作系统的,互联网大鳄们也曾挣扎。包括小米FlymeOS、锤子SmartisanOS,以及后来的MIUI,不过,好多国产手机操作系统基于开源的Android进行开发。
2011年7月,阿里云即将推出了基于LINUX开发的YunOS,同时还联手天宇朗通发布了首款基于YunOS的智能手机。王坚当时的看法是,通过让YunOS系统对安卓的兼容,利用安卓的势扩大开发者数目。
不过也许,微软是不会允许挑战者存在。
2012年9月13日,在阿里云原定与宏碁联合推出搭载YunOS的A800新手机发布会开始前一小时,因为遭到微软施压,宏碁被迫取消了合作。阿里云在当时的官方申明中表示“如果(宏碁)在新产品上搭载阿里云操作系统,微软公司将会解除与其安卓产品的合作和相关技术授权。”
据悉,微软此后将YunOS定义为“非兼容版安卓系统”,这意味着YunOS彻底丧失了兼容安卓应用的可能性。
阿里巴巴也没有坐以待毙,一周后,阿里决定将YunOS升级为战略产品,宣布YunOS独立于阿里云事业群运行,并单独向YunOS投资2亿港元。
为了突破Android联盟的封锁,阿里还选择和当时与Android联系不太紧密的小米合作,并战略投资了前者。凭着与小米的合作,YunOS在2015年曾一度抢占国外手机操作系统市场的7%,成为全球第三大手机操作系统。
但是,随着苹果和华米OV等品牌,抢占了绝大部份国外手机的市场份额,小米手机的市场份额逐步萎缩。
在手机市场逐渐式微的YunOS已更名为AliOS,定位为面向车辆、IoT终端、IoT芯片和工业物联网的操作系统,而不再单独指出是手机操作系统。
据悉,熬了两年的百度云OS,暂停更新;腾讯的TOS系统研制三年后,宣布取缔。
联通操作系统时代,我们遇上了机遇,却没能把松开。
而在操作系统上的节节失利,与在研制和专利上的投入脱不开关系。
梁宁在《一段关于国产芯片和操作系统的旧事》中提到:
做CPU最难的不是开发。第一步,不是写不出INTEL那样的设计,而是打不起官司。亚洲从工业革命开始,就认识并懂得保护知识产权的价值,以激励知识创新。日本青出于蓝。只要是个Idea就可以注册专利。专利保护,是Intel的核心竞争力之一,Intel常年大规模的专业律师团队,几乎把X86体系相关的专利全注册了。
我们有新四大发明:铁路、扫码支付、共享自行车和网购。用手指头追忆一下,这新四大发明是烧了多少钱烧下来的?
2018年,把同龄人甩在身旁的摩拜自行车,一家自行车公司烧了100亿,成果是,每位城市可以骑共享单车。
为了中国自主知识产权的CPU+操作系统+核心办公软件,一共烧了多少钱?把当初弄成废品的NC全都算上。
20亿,有没有?
十几年后,国家为中兴支付罚单。一笔8亿美元。
过去的历史教训告诉我们,不能永远摸着石头过河。
现在,时代已经又一换——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等前沿技术正持续推进底层芯片迈向多样算力,下层应用持续场景化创新,硬件和技术构架的变化必然推进操作系统的演化。
好在,有人总算先跨了一步。
2012年,任正非接见了2012实验室各部门的领导及专家,时任实验室下设中央软件院欧拉实验室终端OS开发部主任的李金喜,针对“公司对终端操作系统的期望和要求”问题向任正非提问。任正非回应道:“我们如今做终端操作系统是出于战略的考虑,假如她们忽然断了我们的粮食,Android(安卓)系统不给我用了,WindowsPhone8(谷歌)系统也不给我用了,我们是不是就傻了?”
现在,鸿蒙在万众瞩目下早已变迁到了第二代,2021年鸿蒙系统除了会在手机上进行更新,并且都会在腕表领域、汽车等领域全方位普及,总计有3到4亿台设备升级鸿蒙系统。
万物互联时代,鸿蒙的诞生,其实将会是一场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