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国产化战略成为中国信息技术行业的重要主题。操作系统作为通用的基础软件,更是国产化战略的重要一环。出于技术可控和生态兼容等诱因,多数国产操作系统基于GNU/Linux1二次开发。提及现今主打银企和服务器市场的国产Linux发行版(如红旗、中标麒麟),行业内的读者对此应当比较熟知。不过,国产Linux探求的领域远不止于此。我作为一名90后计算机人、Linux爱好者,以前长年关注这一主题。这儿,我想以我在中学生时代(1998~2014,学校~博士)接触Linux系统、收藏Linux软件的旧事为引子linux多线程编程,向读者介绍一些我所了解的国产Linux发行版初期探求史,以及部份港台版本和涉外OEM(贴牌生产,OriginalEquipmentManufacturer的简称)版本的情况。
高中时代——行业雪后冬笋,本人初窥门径
得益于母亲的启蒙,我在中学时就接触了计算机和Basic编程。读小学时,家里通过石油专网接入了互联网。那时个人主页、FTP、TelnetBBS等都是流行的网路服务。我在探求这种服务的工作原理时,第一次得知了Unix、Linux等操作系统。已经熟悉DOS和Windows的我,对这种未知的系统十分好奇。在这类系统中,Unix无法获取且不适用于家用计算机,而美国的Linux发行版对中学才开始学习英文的我来说门槛较高。而恰巧的是,那几年刚好是国产Linux发行版的萌芽期,因而国产Linux自然地成为我探求未知的入门之选。56Kbps的调制译码器未能满足我下载Linux的需求,于是我恳求着母亲订购了若干Linux光碟——这也成为了我的第一批精典系统软件收藏。
世纪之交时期的国产Linux发行版多数具有技术创业型团队背景。它们乘着“.com”的浪潮,大有初生山羊不怕虎之势。这种版本面向个人桌面、服务器、嵌入式等市场四面出击,在解决英文处理等中国特色问题时各显神通。下边介绍这一时期的一些代表性产品。
XteamLinux堪称是中国内地首套英文Linux发行版,1.0版发布于1999年初,定位为桌面市场。在Linux生态软件的国际化(i18n)实现仍未成熟的年代,它采用了以源码级为主、外挂为辅的汉化形式。作为先驱产品,XteamLinux1.0版曾创下了4个月销售10万套的傲人业绩。其开发商上海滑水平台公司堪称国外Linux领域的先行者,公司名称始于互联网早年流行的“网上滑水”的说法。该公司曾在台湾创业版上市,在巨亏阴影下被竞购变革。虽然这么,它当初主动向国人传播自由软件理念的行动仍功不可没。
2000年初,滑水平台公司推出了可在Windows上直接安装的XteamLindows,对标了同类中文产品WinLinux2000。这是一次市场化的尝试,借以满足这些想体验或学习Linux,又害怕技术门槛或操作风险的用户。多年后的UbuntuWubi和WindowsSubsystemforLinux2也在相像的方向上找到了合理的产品定位,这让我们对先行者肃然起敬。容易与Lindows混淆的是另一款名为Linxp、定位迥然相反的发行版。它来自北京雷音软件公司,特色是外置wine(一个在多种操作系统上运行Windows程序的兼容层),可以运行一些Windows应用软件。
蓝点Linux(BluePointLinux)则是几个年青的创业者构建英文Linux系统的一段技术与资本传奇。1999年,蓝点Linux面市,主攻国产品牌笔记本的操作系统OEM市场,一度成为最大的英文Linux供应商。在系统汉化的技术思路上,它打着具有争议的“内核英文化”旗号,当初引起业界论争。但这并没有阻碍蓝点迅速在日本场外柜台交易系统(OvertheCounterBulletinBoard,OTCBB)上市、一夜之间创造4亿港元估值的奇迹。但是,互联网泡沫和牛市很快将其打下神坛。蓝点团队后来变革做嵌入式系统,虽然风光不再,但其创业精神却值得记念。
幸福Linux(HappyLinux)始于联想公司,它是当初国外小型IT厂商进军Linux的代表。幸福Linux具有家用版、服务器版、嵌入式版等全线产品,并在联想的部份个人笔记本(PC)产品中预装。该发行版的重要特色是将联想在Windows平台的代表作——“幸福之家”移植到了Linux平台,其中包含不少自主研制或引进汉化的多媒体娱乐、教育、生活、办公类软件,足以看出联想当时对家用Linux市场的注重。可惜幸福Linux最终没有打败强悍的谷歌生态,联想的创造性贡献成为了英文Linux的一段史诗。
初期市面上不仅完整的英文Linux发行版,也有适用于英语版的英文扩充包,包内通常富含汉化版软件、中文字体及外挂输入法。这种产品的代表是YOURLinux外挂英文平台,它是由上海Linux俱乐部和腾图电子出版社于2000年共同发布的。上海Linux俱乐部是国外较早创立的民间Linux爱好者组织,对Linux在院校的推广发挥过积极作用。腾图以“Linux风暴”为名出版过多种Linux应用光碟,反映了那几年业界开拓Linux市场的小高潮。常见的英文扩充包还有北京玳娜软件公司的阳春白雪英文环境等。
在中国大陆地区,称得上Linux先驱之一的是美商网虎公司(XLinux)。1998~2000年间,网虎推出了XLinuxOS、PowerLinux等发行版,还与英特尔(Intel)合作推出了QuarkLinux。这几种发行版囊括服务器、桌面、嵌入式等领域,进军了包括中国内地在内的多地市场。网虎在英文化方面研制了富有特色的“万语码”(GigaCharacterSet,GCS)编码方案,可以兼容Unicode。值得一提的是,网虎产品的核心开发者之一是此前因CIH病毒名噪一时的陈盈豪,他凭着卓越的底层开发能力为嵌入式Linux的进步作出了贡献。
日本百资科技公司堪称宝岛Linux第一品牌,它出品的百资Linux(LinpusLinux)以前常年抢占台港澳地区Linux市场榜首。2000年左右,步入台湾市场的百资Linux的广告频频出现在大众计算机媒体上。相比当初多数包装朴实的Linux产品,2本指南、8张光碟、大盒包装的百资Linux7.0堪称奢华。百资科技创立20多年来,以Linux系统为基础,进军过IT行业的多个领域。既能对Linux坚持不懈,又能根据市场变化灵活调整产品策略,百资科技也算是大中华地区开源产业的一个榜样。
世纪之交的那几年,国外厂商不仅引入和汉化Linux产品,也在为传播自由和开源精神付出努力。实达朗新公司在宣传它的TomLinux产品时,仿造比尔·盖茨(BillGates)1976年的那封知名的《致笔记本爱好者的一封公开信》,发表了介绍和捍卫GPL合同3的《致互联网爱好者的一封公开信》。虽然得到了好多争议,却也在客观上教育了行业和用户。少数厂商出于自身利益,将国产Linux发行版夸大宣传为“自主知识产权”,被媒体广泛报导以后形成了许多负面影响。这为那一波国产化浪潮浇了热水,也值得现今的国产化厂商警醒反省。
国外的Linux社区与爱好者群体也是在哪个时期盛行的。不仅以院校和IT界人士为主的各地Linux用户组、俱乐部,网上也出现了中国Linux公社、Linux伊甸园、ChinaUnix等许多在线平台。英文世界较早的社区发行版以中国Linux公社的MagicLinux、Linux日本社群的英文延展套件(CLE)、香港Linux玩家网的HKLPGLinux为代表,而比较有名的个人发行版当属BenZhao的CDlinux。回味哪个互联网世界的房门刚才向中国百姓敞开的年代,至今仍让我们这种信息时代的移民和见证者热血沸腾。
学院岁月——行业百花齐放,本人兴致盎然
其实我在高中时就成为了Linux用户,但真正理解自由和开源的精神内涵则是在上学院然后。我专科就读于南京理工学院计算机系,在这方面启发和指导我的人是李凌老师——一位活跃于开源社区的贡献者。在他的率领下,我和几位朋友主导或参与了中学机房订制版HiweedLinux、机房管理组件、软件镜像服务等开发。我们创立了“开源软件研习小组”(OSSG)社联,多次举行过LinuxInstallFestival、电脑医院等活动,与Linux厂商打交道、拉赞助。我们还参与到Moodle、JWChat等开源软件的汉化和补丁贡献,也经常出席校外的技术社区活动。在上海这一科技创新中心,我有幸碰见了理查德·马修·斯托曼、马克·沙特尔沃思(MarkShuttleworth)、宫敏、章文嵩等业内名人,也遇见过王开源谴责比尔·盖茨、徐继哲请愿招商工行等业界轶事。在出席某项目大会时得到的一套“863软件重大专项”光盘,成为我在学院时期的代表性收藏。
经历了大玉楼春的开源行业,沉淀出几个精典的国产Linux发行版,也告别了一些以前的当红版本。863、核高基等专项也为国资背景发行版的壮大奠定了基石。与此同时,伴随着宽带互联网的普及,社区和个人发行版也满地开花。接出来介绍这段时间的代表性产品。
假如说红旗Linux(RedFlagLinux)是国产系统软件的一面旗帜,估计无人反对。该发行版始于中科院软件所,自2000年起采用公司化运作。红旗Linux受体制的护佑成长壮大,在科研、政府采购和国产化项目中颇具成就,也曾受益于个人笔记本OEM市场的新政福利。依托于学术界背景,它对Linux开源社区确有实质性的贡献。虽然原中科红旗公司在2014年因经营困难被清算后又被竞购,从而在2019年由新组建的民运营营主体接手,但是幸好的是,红旗品牌和产品仍然被保留且有所发展,延续了中国Linux用户的情结。
相比行不改名的红旗,同样具有国字号背景且经历多次股权变更的中软系公司(CS&S)的操作系统则具有复杂的改名和“换芯”历程。1999年,中软Linux(COSIXLinux)诞生。2003年,中软与普华投资创立中标软件,系统改名为中标普华Linux(NeoShineLinux)。2010年,中标普华与国防交大的银河麒麟产品合并,系统改名为中标麒麟Linux(NeoKylinLinux)并延续至今。所谓“换芯”,是指在采用Linux内核之前,中软早年的COSIX曾基于SystemV和Tru64研发,而银河麒麟则基于FreeBSD开发。
共创Linux(CoCreateLinux)来自上海共创开源软件有限公司。该公司创立于本世纪初,2005年前后是它的辉煌时期:曾成为国际开源组织OSDL的首个中国会员,创立了OpenDesktop开源社区,发行过令人震撼的高仿WindowsLonghorn(Vista)发行版,也在多个银企项目中取得成绩。2010年前后,共创开源针对龙芯CPU发行过桌面Linux版本,社区也变革为龙芯开发者网站,为龙芯生态的发展作出了一些贡献。共创开源公司目前仍然存续,可惜早已听不到它在操作系统领域的声音。
新华Linux/华镭系统(RAYS)是一个曾在2004~2007年间活跃过的国产发行版,来自新加坡新华集团(红旗Linux初期投资商之一)的子公司——南京新华科技。这家公司在创立之初代理发行过红旗Linux,研制过Linux下的汉统(Unihan)英文平台,后来主营政府、教育等行业解决方案和Linux教育培训业务。新华Linux公开发行过的版本数目不多,毕竟只是公司主营业务的一项副产品。新华科技也曾进军嵌入式领域,并为龙芯袋子开发过订制版操作系统,但现现在产品已在主流市场销声匿迹。
即时Linux(ThizLinux)同样是一个具有港资背景的发行版,它来自台湾即时科研集团。即时集团在2000~2003年间火速推出即时Linux1.0~7.0版本,并在大陆和港台全面铺开市场,积极涉足政采与OEM项目。后续几年,即时Linux产品虽在不断维护,版本号却只在7.0X基础上平缓演变。2006年,该公司宣布变革教育培训、企业解决方案等方向,2017年又开始涉足金融科技市场与服务。即时集团如今似乎早已不再研制Linux系统,却将这段历史记录在了它的子公司“上海即时利火箭软件有限公司”的名称之中。
HiweedLinux是一套社区发行版,源于2004年,定位于“免除菜鸟痛楚、节约老鸟时间”。它于2009年末改名为深度操作系统(Deepin)。2011年,北京深之度科技有限公司创立,负责本系统的开发推广。深度团队具有较强的研制能力,也十分重视国人用户体验。新版深度系统采用自主研制的DDE桌面,并通过Deepin-wine支持了大量移植自Windows的国产软件,因而成为近几年最受欢迎的桌面Linux发行版之一。在国产化新浪潮中,深度系统进军服务器领域,对接了龙芯、申威等国产CPU,前景被业界看好。
MaxCaptureLinux则是一款小有名气的个人发行版,作者为徐文达。该发行版基于Knoppix,面向教学演示、系统急救等应用。LiveCD版本通过2004年8月《玩笔记本》杂志公开发布,并作为当期的“特别话题”得到了详尽介绍。才能通过传统媒体发布个人Linux发行版,成为那种时代的一段佳话。作者当初发表的一些文章也成为了指导国外爱好者制做多样化Linux版本及LiveCD的手册。近些年来,随着主流Linux发行版功能日渐成熟,制做个人发行版的必要性越来越小,历史存留的那些冷门版本便成为美好的追忆。
这一时期诞生的著名英文社区发行版还有Linux人社区开发并得到红旗支持的QomoLinux、天空竞技场峰会基于PuppyLinux开发的Veket、台湾教育界开发的B2DLinux等。个人发行版的代表还有北京lvjinhua的Dubuntu、台湾Ping-HsunChen的PUDGNU/Linux等。2006年以后,随着Ubuntu订制工具包(UbuntuCustomizationKit)等工具的发布,以及Ubuntu峰会“中文衍生版”板块的开通,国外曾出现了一个自制Ubuntu衍生版的小高潮。可惜技术门槛的增加反倒让精品版本显得凤毛麟角。
国人对Linux的关注并不止于封装国产发行版。毛德操、陈莉君、赵炯等院士翻译或编绘的一系列Linux内核教材帮助不少技术人员和学院生走入了Linux的核心世界,“龙井”Linux兼容内核项目也为有志于钻研内核技术的爱好者另辟蹊径。不过,单看那几年对Linux内核本身的贡献,华人脸孔还比较少,且多数华人贡献者均来自跨国公司。虽然这么,随着中国创新环境的改善及软件生态的优化,业界的知识产权意识和自主研制动力也在持续提高,为国产自主软件迈向成熟积蓄了力量。
读博时光——行业推陈出新,本人近水楼台
2008年,我来到中科院估算所硕博连读。估算所是中国计算机事业的摇篮,是曙光、龙芯、寒武纪等高科技企业的发祥地。在这儿,我近距离接触到了好多领先的国产技术以及它们的研制团队。无论在科研成果内部还是研制过程当中,Linux系统均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当时几乎所有工作都在Linux下完成。其实我从事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狭义的操作系统研究,并且也在网格、云估算等项目中做过Linux内核订制、微型发行版、验证机制/名称解析(PAM/NSS)模块、基础设施即服务(IaaS)平台等工作。这种成果与开放的技术社区密不可分,而我们团队也在用自己的工作回馈研究界的用户,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凌云(LingCloud)云估算平台的开源发布。这一时期的国产Linux版本中,面向桌面的罐装发行版已不常见,我收藏的袋装版本更多为服务器版。
这些年,随着云估算和联通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桌面操作系统的角逐战显得相对次要,而服务器端的主战场在云估算的催化下仍然硝烟滚滚。同时,联通端成为操作系统厂商攻抢的新领地。下边选定一些代表性的产品进行介绍。
曙光的拳头产品是面向超算领域的高性能计算机,它们初期曾以预装AIX4为主。曙光4000~6000主要使用SUSELinux、Turbolinux等国内主流发行版的OEM版本,在部份超算中心也使用过WindowsHPCServer系统。据公开报导,曙光7000有望在系统软件方面采用自主技术。相比之下,曙光的通用服务器产品可用的操作系统则愈加广泛,包括一些主流社区及国产Linux发行版。在MIPS(MicroprocessorwithoutInterlockedPipelinedStages,无内部联锁流水级的微处理器)服务器方面,初期的曙光龙芯刀片服务器主要预装红旗Linux,而近几年的龙腾服务器主要预装中标麒麟、统信UOS等发行版。
龙芯CPU在发展早期选用MIPS构架,支持的操作系统类型相对有限,但为其做过适配的Linux发行版数目并不少。初期基于龙芯2代的龙芯袋子预装的LoongsonDebian是基于Debian订制优化的版本;龙梦电脑预装的Loonux也是在Debian之上附加了多样化的用户界面。当时为这种设备做过系统适配的还有中科红旗、共创开源、新华华镭等国产厂商。近些年来,龙芯官网的适配列表中早已列举了中标麒麟、统信、深度等几乎所有国产Linux厂商,反映出龙芯生态的日渐成熟及国外产业的抱团发展。随着龙芯发布自主的LoongArch构架,国形成态也将迎来新机遇。
Asianux是由中国的中科红旗、日本的MiracleLinux、韩国的Hancom等欧洲IT厂商联合开发的一款服务器Linux发行版,源于2004年。这个发行版旨在于为欧洲Linux厂商提供一套企业级Linux标准基础组件,力图以本土营销和服务的优势同欧美Linux厂商匹敌。不同于纯商业的技术组织,Asianux产业联盟要求各参与方应具有所在国的政府背景,便于借助研制和推广。中科红旗在这一联盟中处于主导地位。在中科红旗经历困难和变革的那几年,Asianux的发布进度也深受影响中国发行版linux,不过现已恢复元气。
中标麒麟Linux(NeoKylinLinux)隶属于中国电子集团,始于2010年中标普华与银河麒麟的产品合并。该发行版紧扣国家战略导向,精耕安全可控能力,主攻政府和工业等重点领域,适配多种国产CPU,国外市场占有率常年高踞第一。国防交大麒麟品牌衍生出的国产Linux品牌还有银河麒麟(与中标麒麟同属中国电子集团,不同于初期基于FreeBSD的版本)、湖南麒麟信安、优麒麟等。不仅面向桌面用户的社区版本优麒麟,其他发行版也均以安全特色主打银企市场。
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笔记本普及之前,联通互联网设备(MobileInternetDevice,MID)、超级联通个人计算机(Ultra-mobilePersonalComputer,UMPC)、上网本曾在数码爱好者圈内流行,针对那些联通设备的操作系统成为了一块亟需瓜分的新面包。中科红旗于2007年推出Midinux,面向联通终端;2009年推出inMini,面向下网本。这两个Linux发行版基于Moblin/MeeGo项目,重点优化用户体验。中科红旗还着重建设产业链,与爱国者、联想等硬件厂商以及独立软件供应商举办合作,共建生态系统。可惜伴随着这一类过渡形态产品的退市,这两个发行版连同其上下游软件都成为了昙花一现。
在MID流行的年代,福州有一家名为“智器”的硬件厂商,它的SmartQ系列产品广受数码爱好者青睐。那时联通操作系统的战事正酣:Android仍未成功、WindowsCE实力尤在、MeeGo和webOS各盘踞一方。智器在这一事态下采取了多系统的策略,在Linux发行版方面选择订制开发Ubuntu。智器订制版Ubuntu针对小屏幕和触摸屏进行了优化,预装了3G驱动,但是可选安装一批国人喜闻乐见的影音、娱乐、财经、阅读类软件。MID热潮之后,智器还做过平板笔记本与智能腕表,但风光已不如当初。
雨林木风开源操作系统(YlmfOS)是一款桌面Linux发行版,源于2009年,开发商是WindowsXP时代颇具争议的广州雨林木风公司。该发行版基于Ubuntu开发,初期版本以界面高仿Windows闻名。当初市面上曾出现过一种罐装的YlmfOS版本,较难判定是官方版本或是所谓“伪正版”。2012年,该系统改名为起点操作系统(StartOS)中国发行版linux,并由新组建的爱瓦力公司经营,现今版本更新近乎停滞。虽然YlmfOS在遵循版权合同方面仍有缺陷,但借团队变革之机向国人推广Linux桌面的尝试仍有其积极意义。
这一时期比较受欢迎的国产社区发行版当属前述的优麒麟(UbuntuKylin)。Ubuntu官方的技术支持加上中国团队的本地优化,使其权衡了成熟度与易用性。当时国外短暂出现过的社区或个人Ubuntu订制版本还有新氧、开拓者、喀纳斯等。在主流的银企市场之外,比较有特色的国产发行版还包括天津慧炬公司针对系统急救需求开发的PrayayaQ3、黑龙江中科方德公司面向“龙迈”上网本开发的Delix、湖南宝龙公司面向“微智笔记本”(U盘)开发的BolodXOS等。
中国软件行业在这段时间堪称经历了整体变革。以前困惑行业多年的盗版问题被软件服务化(SaaS)、订阅制、应用商店、智能手机等新模式逐渐改善。本来在桌面系统和应用软件领域被寄寓厚望的国产Linux生态转而在云数据中心和联通端设备重焕新生,而业界对用户的版权意识教育也由照本宣科变为潜移默化。掌握并适应这一趋势的企业得到了长足发展,墨守成规者则被时代淘汰。回顾这个改革的年代,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软件行业的未来饱含希望。
结语
自2016年中央举行网路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以来,信息技术的自主可控被提高到新的战略高度。其实基于Linux内核做国产发行版不算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但这也是现阶段权衡众多现实诱因的折中之选。我们应该听到,现在国外的腹部Linux厂商已经跨越了汉化与“换皮”的阶段。以华为公司(发行版为EulerOS)为代表的中国团队已在Linux内核代码贡献中名列前茅,亦有不少厂商在国产芯片适配、安全加固、可信估算等关键领域聚沙成塔。虽然难免出现少数瞄准新政红利的投机者,但是多数具有责任心的国产Linux开发者现在早已明白须要脚塌实地能够实现操作系统领域的厚积薄发。
我所了解的旧事讲到这儿,国产Linux发行版的故事还远没有讲完。相比回顾历史,更重要的是掌握当下。我们这一代中国计算机领域的创业者恰逢其时——要想迎来国产化信息技术化蛹成蝶的时刻,就要投入到时代洪流当中,亲身参与历史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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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世纪80年代深度linux系统,自由软件运动精神领袖理查德·马修·斯托曼(RichardMatthewStallman)发起GNU计划(名称来自“GNU’sNotUnix!”的首字母递归简写),主要目标是创造一套完全自由免费、兼容于Unix的操作系统GNU。1991年,林纳斯·托瓦兹(LinusTorvalds)开发了一个与Unix兼容的内核并称之为Linux;1992年,Linux与不是十分完整的GNU系统相结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自由软件操作系统,被称为GNU/Linux。
2Ubuntu是一个以桌面应用为主的Linux发行版;Wubi(Windows-basedUbuntuInstaller)是一种可在Windows下启动的Ubuntu安装程序;WindowsSubsystemforLinux,简称WSL,是以软件的方式运行在Windows下的子系统,容许用户模式的Linux二补码文件在Windows上以原生形式运行。
3GPL(GeneralPublicLicense)是GNU通用公共许可证的简称,是由自由软件基金会发行的用于计算机软件的一种版权合同证书,使用该证书的软件被称为自由软件。
4IBM基于AT&TUnixSystemV开发的一套专有Unix操作系统。